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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出征

第十四章 出征

在列车上的三天的时间,陆凡就这样和墨莹,龙千海一起。

不过除了吃饭的时候之外,陆凡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那个小隔间里,拿出图纸和笔进行设计——他要为墨莹设计一把适合她的武器。

隔壁,刀剑碰撞的清脆声音有着如同乐曲一般的韵律,但是听在陆凡的耳中,却有着丝丝的酸楚, 因为那是墨莹与龙千海的刀剑所碰撞出的旋律,和他没有半分的关系,陆凡专心在小隔间里设计武器,其实也是在一定程度地逃避现实。

在一起用餐的闲谈中,陆凡得知,龙千海从墨莹十岁开始,就是她的侍卫,两人的关系亲如兄妹——话虽如此,但是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简单的,墨莹那热切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只要有龙千海在,墨莹的脸上就总是带着明艳动人的微笑,令人神往,也令陆凡有些心碎……

算了,这样也好,至少让自己清醒了些——陆凡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,还是师父说得对,这种高不可攀的事情,自己从一开始根本想都不该想。

那么,既然现实已经如此,不切实际的梦想就该幻灭了吧?那就趁现在赶紧放弃吧?然而,陆凡也做不到——至少,完成这一次远征,至少,要完成这件作品,这是他对墨莹最后的心意,既然是最后了,那他就要做到最好。

“陌刀和苗刀,到底哪个更合适呢……”陆凡冥思苦想着,并且已经反反复复设计了上百张的草图,却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,就在这时,刀剑交击的声音停止了,接着,有脚步声过来。

龙千海敲了敲陆凡隔间的门,并说道:“半小时后到站,准备一下。”

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陆凡赶紧收拾了一下草稿图,全部叠好塞进百宝箱里。

灰烬山脉是一座笼罩早灰蒙蒙的火山雾霾中,终年不见天日的奇特山脉,在这里,其中的四境山谷是里面最奇异的地方,那里因为魔力和地理的因素,终年气候无常变化,时而酷热如暑,时而严寒似冬,全无规律,有时候一天之内甚至能够呈现出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。

车停稳之后,佣兵游侠,王族与四大家族的卫队,全员下车等待,而军官们则是来到墨莹的车厢,和几名当地驻防的军官和侦察队负责人进行秘密会议,商讨屠龙的方案,这些陆凡显然不能参与,而且还张开了隔音的结界,所以就在自己的小隔间里等待。

由于随时可能出发,陆凡也只能处于待命状态,有点无聊,所以稍微拨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情况。

明明此时已经临近夏季,但是窗外却在飘雪,已经下车的人并没有闲着,而是在分配和整理物资——在墨莹的这辆专列旁边,还有另一列专门负责运送远征所需武器弹药,食品药品等物资的专列,当然,还有最重要的——金币。

满满两车皮的金币开始现场分发给那些佣兵游侠们,那是他们参加远征应得的三分之一的酬劳,还有三分之一已经支付给了他们的家人和工会,或者指定的账户中,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在远征结束之后支付——他们都是为了钱而来的,最能保证他们忠诚的东西,自然也就是金钱了。

除此之外,还有很多的驻边军队,因为灰烬山脉靠近国境线,尽管主体在灵武国境内,但是四境山脉这一块却是与邻国的未定国界,如果是一般的“邻居”也就算了,可是偏偏,灵武国在这一片的“邻居”是魔族,而且还不止一个。

所以,要进行屠龙远征这种大事的话,除了三千远征队之外,边境地区更是调动了十万大军严阵以待,防止魔族趁火打劫。

大约一小时后,会议结束,陆凡背着百宝箱,跟着墨莹和龙千海一起下车,在侦察兵的带领下,率领远征队出发,前往四境山谷——那只受伤的黑龙正在那里享受冰泉,贪婪地吃着成熟的果实,看起来似乎在龙翼恢复之前,是不打算离开了。

从拟定的路线来看,远征队需要五天时间才能抵达,而且因为是山路,所有人都只能步行,三千人的队伍开始了漫漫的旅程。

墨莹除了原本的军服之外,增加了一件厚实的披风,和军官,带路的侦察兵走在队列的最前面,而陆凡和龙千海紧随其后,由于山路狭窄,很多地方都只能并行两三人,所以整个队伍有数百米长。

行进的沿途都飘着小雪,气温非常低,让只穿着单衣出发的陆凡有点瑟瑟发抖,幸好有师父让他带上的一件外套,否则真的要冻僵,同时,陆凡还背着沉重的百宝箱,行进更是困难,好在他功底扎实,勉强还算能扛得住这低温与重量。

随着季节的变化,空气中弥漫的魔力气息也越来越浓烈,这股气息加持着风雪的威力,尽管雪还是不大,但是风却变得越发凛冽,而且这带着“水”属性魔力的寒风,会从人的身上带走更多的热量。

越往前走,气温就越低,低到陆凡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,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,许多人的身上甚至都结了一层白霜——看来这远征并非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,对于参与的每个人来说,都是一种考验。

“哎哟!”一个不小心,陆凡绊到了一下,差一点摔倒,好在龙千海扶了他一把,没有一头栽到地上“谢谢了……哇!这……这个是……”

陆凡道谢的同时,顺势看了一眼把他绊倒的东西,却惊愕地发现,那竟然是一具倒在地上的骸骨!

龙千海却淡定地转过身,继续前进:“这不奇怪,山上还有更多,快跟上吧。”

然而,陆凡显然无法淡定——刚才的骸骨,还有龙千海的话,都在告诉他,这趟远征并不是轻松的任务,很可能有生命危险。

他不由得又看了看龙千海——他仍然穿着标准的侍卫服饰,一件衣服也没加,走路笔挺,说明这天气对龙千海并无影响。

“前辈你……好像不是第一次参加啊……”陆凡追上龙千海的脚步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“嗯,这是第三次……”龙千海看了陆凡一眼,顺势问道“你的箱子,好像恩重啊。”

刚刚那一下,龙千海感觉到了陆凡背后这个大铁箱的分量,顿时有些惊讶——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行进,还要同时运作魔力抵御寒冷,这种耐力足以说明,陆凡的根基非同一般。

之前在车上,这个小子不愿意切磋剑术,是真的不会,还是有意深藏不露?——龙千海不由得冒出这样的想法。

陆凡显然没有意识到龙千海这句话的意图,笑笑说道:“啊?呃……呵呵……不好意思啊,师父看我第一次出门,让我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。”

“准备充分,是好事。”龙千海说着,转过头去——虽然墨莹给他的任务是保护陆凡,但是龙千海的注意力却从未离开过墨莹,保护公主才是龙千海最重要的职责。

龙千海清楚地看到,墨莹的表情很凝重,甚至透露出些许紧张,而理由,他是知道的——这个气候,其实并不是屠龙的最佳时机。

而在远处,披着天鹅绒披风的风遥站在一处高坡上,俯瞰着行进的人群。

“唉……这鬼天气啊……”风遥发出小小的抱怨,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,并按了按胸口,她赶紧灌下一大口酒,然后才稍微缓和了一些“唉……这倒霉孩子啊……真的是不省心呢,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停啊……”

黑龙是能够操控魔法的强悍智慧生物,在魔力气息如此浓烈的一场天气下和黑龙作战,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。

在风遥看来,这三千人的队伍够不够那条黑龙打的,恐怕值得怀疑……

既然风遥知道,那么“黑龙世家”的传人墨莹不可能不知道,她显然是在知道危险的情况下,强行率队推进的——急切到这种程度,可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
想到这些,风遥撇了撇嘴,摇了摇头,慢慢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,随后身形从刚刚站立的地方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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